有的离别是热热闹闹的,有的离别是静悄悄的,但那种依依惜别的心情,是相似的。前天(4月30日)是浙大春季研究生毕业离校的时间。因为疫情,今年他们的离校没有举行仪式,没有拍集体照,甚至都没有聚在一起吃顿散伙饭,因为这些遗憾,更让这届毕业生对学校有着很多依恋,不少人说:“以后,我肯定要再回来的。”
浙大玉泉校区门口,那棵学生们经常相约见面的地标大树,安静地看着校门口进出的学生。校园内,尽管没法举行仪式,学校还是给即将毕业的研究生们设置了特别的展架,供他们拍照留念。有一个展架是放大版的浙江大学毕业证,贴照片处可以让毕业生们站在那里露出头,他们拍照时都特地戴着口罩拍一张,再摘掉口罩拍一张,毕竟,这个特殊的毕业季,终身难忘。毕业生李梓宁和放大版毕业证合影据早前报道,4月26日,浙大春季毕业研究生陆续返校,4月26日-30日,学校为这些毕业生办理离校手续。
为了赶早上9点多的高铁回家,浙江大学计算机系的研究生李梓宁前天一大早就匆匆离开了学校。他1月份放假回家时,同寝室四个人还想着马上就能见面了。结果没想到,这一别就是三个月,而因为其中两位室友是夏季毕业的研究生,四个人生生地分成了两拨,没法再见。“我4月26日下午到校,30日一早就要走了。”李梓宁语气里都是遗憾和不舍。他4月26日返校后,只见到了同寝室和他一起春季毕业的室友,两个人一起吃了几顿饭,觉得有好多想做的事情都没做。比如一直想去浙大华家池校区,结果都要毕业了还没去过。西湖也没时间再去看看了。时间太少,两个人抓紧一切时间打包、拍照。另外两个室友没能相见,李梓宁说大家这几天就在微信上聊天。室友说回去太久,好多春装都还放在寝室里,快没衣服穿了。于是,他赶紧帮他们整理了一些春装打包寄回去。
李梓宁还是学校民乐团的成员,有空经常带着心爱的二胡到琴房练习。这次回来,他估摸着琴房应该没开。于是,他把二胡细心地收好,心里默默期待着,能有机会回到学校,和曾经一起排练、演出过的伙伴们再举行一次聚会。浙大汉语国际教育专业的倪佳慧这几天像蚂蚁搬家一样,把自己在浙大西溪校区寝室里的行李,匆匆搬到即将工作的杭州电子科技大学的公寓去。她准备到杭州电子科技大学做辅导员,本来以为毕业前有充足的时间做准备,但正巧碰上春季毕业生史上最短的毕业季,现在短短数日直接要从学生身份转变成老师身份了。最近,她已经提前加入了工作群,因为疫情,杭州电子科技大学学生将在近日陆续返校,要抓紧做好一切准备迎接学生返校。佳慧在朋友圈发了一段话:“特殊时期导师带着我去食堂吃了最后一顿饭,晓梦老师请喝奶茶,海老师请吃饭。虽然还有没参加毕业典礼的遗憾,但已经很棒啦!”佳慧说的食堂那顿饭,是她和一起毕业的同学跟导师相约在紫金港校区吃的。特殊时期,不方便聚会,大家就准备简单告别。食堂里为了做好隔离防疫,只允许两个人一张桌子,同向就座。于是,她们两个学生一张桌子,导师坐了另外一张桌子,三个人就这样吃了一顿饭。佳慧说,往届研究生毕业,学校会举行很多有趣的活动,校园里会有不少立体装饰,称之为“毕业小镇”,她希望能有机会补上。另外,同寝室的几个姐妹不是春季毕业,还没回来,这几天只有她一个人在寝室里进进出出。浙大电气工程专业的陈同学本来是打算前天下午离校的。他准备先回趟家,然后奔赴工作岗位。为了留下更多的纪念,这几天他和同学借了毕业服,在学校很多留下过记忆的地方拍照。玉泉校区的图书馆、竺可桢像、教学楼和实验室……一个个点拍过去,总想多留下点纪念。他们还乘校车去了紫金港校区,月牙楼、时光长廊等地也留下他们的身影。前天早上,陈同学本来计划跟同学再一起到青芝坞聚会下,然后乘坐下午三点左右的高铁离开。临时听宿管阿姨说,实在来不及的学生,可以申请再多住一个晚上。他马上改签了车票,准备再多住一个晚上。“觉得还有好多事情想做,能多留一天也好。”浙大紫金港校区北门,张同学一个人拖着行李箱,穿过美食街,离开学校。张同学说,她是医学院毕业生,这两天,一直忙着整理行李,办各种手续,没有散伙饭,也没有毕业照或者毕业典礼,过了一个特别的毕业季。不过,这都可以理解的。“我先坐高铁去上海,在亲戚家安顿好,接下来是要准备租房子,然后准备工作了。我的工作是在上海疾控中心,年前就找好了。这次疫情,很多疾控工作人员冲在最前线。接下来,能成为其中的一员,我觉得有点激动和自豪。”前天下午,浙江大学官微发布了学校任少波书记、吴朝晖校长致2020届春季毕业研究生的一封信(摘选):殷忧启圣、多难兴邦,同学们成长在一个大变革的时代。在抗疫的特殊时期,你们完成网络答辩、开启“云端”求职,以一系列创新方式为研究生生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也与全国人民一道见证并参与了众志成城、共克时艰的战疫历程。这样一种独特的经历,必将使大家的心志得到充分的磨砺,必将使大家对人类的未来、人民的福祉、人生的航向有了更多的思考和感悟,这注定是大家受益终身的财富。母校始终是同学们的家园,只要条件允许,我们依然欢迎大家择机回校参加今年夏季或明年的毕业典礼暨学位授予仪式。待到“疫”过天晴时,美丽的求是园将张开双臂,以最暖的怀抱迎接大家归来!
没有了盛大的毕业典礼
一张小合影也弥足珍贵
“最遗憾的事可能是今年毕业没有毕业典礼了,也没有硕士服穿,不能留下很多有纪念意义的照片了。”这是开学不到一周就毕业的浙江大学毕业生接受记者采访时的心声,相信也具有一定代表性。当新冠肺炎疫情撞上大学生们的毕业时间,可能很多2020届毕业生会感到遗憾。对于相当一部分大学生来说,毕业典礼是真正意义上的“成人礼”。典礼过后,他们不再是学生,不再享有晚睡晚起的特权,不再有每天与室友打打闹闹的时光;典礼过后,他们要面对的是社会,是柴米油盐,是如何在职场和城市扎稳脚跟。正因为毕业典礼作为标志性节点以穿上学位服、拍摄毕业照、与亲友合影为形式分隔了两段人生,才让毕业典礼这天的仪式性意义如此突显。对于2020届毕业生来说,他们已经在之前的毕业季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学长学姐,在感受毕业的氛围中憧憬着自己的毕业典礼。这天,有人可能打算约上大学宿敌“相逢一笑泯恩仇”;有人或许准备向心仪的男孩或女孩袒露心声:我喜欢过你;也有人也许就只是等待着那天让师长和亲人拨穗成礼。毫无疑问,毕业季是一个把酒言欢高唱“时光的河入海流”,但“凤凰花开的路口,有我最珍惜的朋友”的季节;是一个“面带着微微笑,用力地挥挥手,祝你一路顺风”的季节;是一个“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的季节。这个季节理应轰轰烈烈、热热闹闹,以一场毕业典礼向学生时代告别。然而,在疫情防控的大背景下,安全至上。自带聚集特质的毕业典礼与当下的防控形势不相适应。某种程度上,开学即毕业就是降低校园传播风险最稳妥的方式,可以理解。但考虑到毕业典礼在学生时代的意义,学校或许可以采取其他方式尽力去弥补毕业生们的遗憾。例如,南京传媒学院近日给2020届毕业生写了一封信,承诺2020届毕业生的毕业典礼和毕业晚会将在新冠肺炎疫情结束后正常举行。信中写道:我们无法预知会是哪一天,我们也不确认会有多少毕业生届时能够重返母校;但是我们确定的是,毕业季的所有美好与感动一定不会缺席!即使你无法到场,我们仍将在学位授予仪式上高声念出你的名字,并由你指定的同学替你完成这个人生中宝贵的仪式。这封信一经发布便引起了很大的关注,除了本校学生直呼感动外,也让很多其他高校的大学生纷纷手动“艾特”自家学校。其实,除了延期之外,分流或许也可以尝试。例如,将毕业典礼拆分为线上线下,让校长发言等通过线上渠道完成,而对于有纪念意义的合影环节,则可以以班级为单位,分班分期完成,以此取代传统的大合影,减少聚集。但是,无论采取何种方法,2020届毕业生也需要做好留下部分遗憾的心理准备。延期后,一些在外地工作的同学那时可能无法回校参加毕业典礼,而分流也并不鼓励外来亲友进校庆贺。虽然2020年的毕业典礼注定不会如以往那般盛大和热闹,但特殊时期留下一张毕业的合影或组织一台延期的晚会也弥足珍贵。